奈杰尔深吸一口气，表情异常复杂：“我并非是他们所鼓吹的‘才少年画家’。而是一个卑劣无比的靠着贩卖自己的梦想与热情而过活的……虚伪之极的人类。
“我从那时下定决心，绝不再依靠纸姬贩卖处理自己的废稿。如同我当年下定决心，不再依靠父母的资助过活一样。这让我原本还算是富裕的生活，立刻变得相当困难。在真正由自己赚取生活费的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如果只依靠我自己的能力，我绝对没法成长到这种水平。/p
“哪怕我的家人愿意提供给我吃住的钱，哪怕我在生活安逸下来后也能如在外面生活时一样拼命练习……但光是购买画布与颜料，这些用来练习所必须的钱，也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等到我实在画不出画了，我便被迫开始出售废稿。当时人们我的才能已经用尽了还有大师公开批评我的作画态度不对，过于敷衍。/p
“无数人都在咒骂我，还有购买过我的画的人，也写信向我表示失望。然而只有我知道，这些废稿才是我的真实水平；到了后面，我用心画出的连我自己也能感动的杰作，也被他们直接视为敷衍之作。
“但我的每一幅画都是我用尽全力去画的……我真的没迎…没有敷衍……”/p
他罢，深深叹了口气：“只是我太过无能……而已。”
这并非是什么值得一听的故事。/p
沾满泪水和尘土。
光是回忆起来，就已经让他心神疲惫了。/p
“然后呢？”
在短暂沉默后，安南贴心的轻声询问道：“你又是如何从中挣脱出来，变成知名画师的？”/p
“来话长，”奈杰尔缓缓道，“当时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找到了一本老书。上面记载着如何召唤骸骨公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