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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7(1 / 2)

一周后的双休日,倪少陵难得有空,特为打电话给周叔元,说来赔个礼:

我们家嘉嘉小孩脾气,前头叮嘱后头就忘了。本该是个喜庆的事,倒是由于孩子的不是,弄得美中不足了。

倪少陵是周叔元平时请也请不到的客。这回为了儿女纰漏亲自来打招呼,周叔元在电话里应答:果然祸兮福之所倚。

既这么着,那我倒是期盼你侄女多出几回差错了,咱们老哥俩也有吃饭碰酒的由头了不是?

去的路上是婶婶开车,叔叔坐在副驾上。左车门边上的嘉勭嫌弃太挤了,埋怨不开两辆车子来。嘉励说,你还不晓得爸爸,他肯定要喝酒的,到时候没人开车子回去。

说到开车子,倪少陵过问嘉勭,我听说你们圈地开车子了?

嘉勭很坦率地回应父亲,是,但是二子把油门封住了,基本上出不了什么事。

倪少陵乜斜一眼,“还得夸一夸你们稳重咯?”

嘉勭:“……”

不多时,倪少陵拿出父亲的威严,嘱咐嘉勭,想学车子是好事,但是毕业前就免了,高考后的暑假足够你去摸方向盘。

“我也不想去诋毁你的朋友们,当我白嘱咐罢,你们这个年纪出点纰漏,我可不会像原谅嘉嘉这样轻易揭过去。”

靠在右边车窗边的嘉勉无意地被点名,连忙坐正身子,没一分钟,又萎靡下去,纯粹是宴会综合征。

那个拎手炉的差事,嘉勉给办砸了,严格意义上,她没办。

回去后,婶婶正式给陆明镜那里打电话,后者没甚所谓,更是嗟叹道,也许老天爷也觉得所谓香火不息是个笑话,这才叫没办成。更何况周叔元那小儿子在,我早说过的,他们娘俩就是不想我和周轲痛快!

絮絮叨叨又是一匹布长的家务经。嘉勉到底也没解释清楚,她为什么昏头昏脑地就跟周轸走了。

叔叔单独找她谈的时候,她只和叔叔说了那个“拍花子”的事。

倪少陵问嘉勉,“你是觉得他救了你?”

嘉勉:“我不记得了,不记得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上车后,车里很暖和,而周轸给了我一块毯子……”

倪少陵纠正侄女,“他怎么说也是哥哥的朋友,不该直接喊人家姓名。”

“叔叔,我妈妈还会回来嘛?”那日嘉勉被周轸点中心事,借着和叔叔谈话的契机,她想问问大人,她知道问父亲肯定无果。

“会。时机到了,她会回来的。可能你上了初中后,她就会回来的。”

嘉勉莞尔,她难得和叔叔叫板,“是不是所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赖给时间?”

倪少陵微微惊觉,再付之一笑,“不是赖,是事实如此。”

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要小升初统考了,节后第一周他们集训的作文题目是《少年》。

嘉勉想听听叔叔的少年,也征求叔叔的同意,她要把他写进作文里,因为她心目中的叔叔,一直是个老少年。

“为什么不写你爸爸?”

“他是个老夫子,丁点不少年。”

好吧。倪少陵有被恭维到,周家那头就这样罢,他给周叔元打过电话后,一股子文人甩锅的嘴脸,“反正我们嘉嘉是个孩子,孩子的行为始终属于不可抗力。他那么大的儿子还管不住呢,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嘉嘉头上。”

叔叔主张的赔礼得到周家人殷切的回应,他们家刚办完喜事,这些天进进出出的道贺。周叔元再回电倪少陵,赏光的话,就一家子过来吃顿便饭吧,家里现成的厨子与菜,本家兄弟也都还没散。倪老弟就当我们罗汉请观音,再拂我一次面子,我周某人也别在场面上混了。

得,话说到这份上,唾沫星子都成钉了。倪少陵只能应下。

周家这次的请客,嘉勉原不想来的。

嘉励头一个不肯,你怎么回事啊,爸爸就是为了你去赔礼的,你不去?

车上一家人统一会议精神,嘉嘉那个手炉子的事就此翻篇,不准再提,也没有赔礼一说,就是去喝酒的!

沈美贤鄙夷丈夫,“你好意思的。”

嘉勭在边上冷漠客观道:“嗯,别提。周轸为这事已经挨过他爸一顿抽了,你们再提,他老头没准又不痛快起来……”

*

事实是,周家那天晚宴散了,周叔元在书房招呼了周轸。

问他,是谁允许你办这草尾的事的?

你膀子一甩,蹶子一尥,就不干了,是不是?

小子,你翅膀还没硬到能飞的时候。

然后,周轸就一股脑地把老大说的话原封不动倒给老头听,问他,是你,你干不干?我和他平起平坐的身份,凭什么要活的像他一个吃口!

还是你告诉我,我妈是你在外面养的小的,你为了小的,休了你家里名正言顺的大的,然后作下了这个孽。那么我和他互咬,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日是周叔元最后一次动手打老二,平常要么徒手,要么皮带,总之,老二真的从小打到大的,打也打不好的顽劣、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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