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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支援 (3)(1 / 2)

,“五十天之约”不知不觉已延长到了七十天,沐容望着昏暗的天色长叹:“贺兰世渊,你个不守信的。”

驿站的院门被推了开来,习惯性地看着安慰走进来而完全提不起劲。这一次,二人却是直冲着她来了,沉然一揖:“翁主,锦都急信。”

122

锦都急信?

那是新帝写的?

沐容心底疑惑不已,小心地拆开信封,觉得心率不稳……

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是玩哪出啊!!!锦都急信!急信啊!信呐!!!

她急得要死,好不容易等到一封信觉得可能能知道点情况,结果信里不提就罢了,里面的信到哪里去了啊!!!

被人拿走了?不对,是暗卫直接带到的啊!封口处的蜡印都是完好无损的!

皇帝他忘了装进去了……?!

别闹!!!

沐容沉着一张脸,再次用两指撑开那信封,确定里面毛也没有。

真……真忘装进去了?!

继位之初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导致休息不足内分泌失调记忆力减弱?那现在这帮御前宫人也太不专业了吧!!!

看见皇帝写好了信没装进去就直接封信封不能提醒一声啊!送个空信封来几个意思啊!!!

这么想是因为觉得就这想法最靠谱了——信封没被拆过、暗卫亲自来送被调包可能性也不大,那只能是他忘记装进去了。

可是又觉得皇帝应该不会这么……二。

尼玛,学遍了兵家法家诸子百家,然后犯这种低智商错误,那绝对是先帝……不,先帝的先帝——总之就是他们的爹,瞎了眼了好吗!

于是沐容尝试着往高智商的方向想。

也许信纸上设了机关,途中有人想看,它就自毁了?

……别扯淡了!这比二十一世纪还高端了好么,跟《哈利波特》有的一拼了!《达芬奇密码》里倒是有这种高大上的设定,可人家用的也不是普通信封是个盒子啊!!!

也许中途有人把信纸拿走,又把蜡印封好了?

这听着倒是靠谱了些,不过……那人缺心眼吗?!

有时间重新封好蜡印,迅速看完了信搁回去再封不好吗?!或者提前另写一封搁进去不好吗?!他以为封好了蜡印弄个空信封来收信方就会傻傻的不怀疑吗?!

……那人这么了解她的智商?!

沐容伏案,闷闷地问那暗卫:“陛下给你信的时候,说什么了么?”

“陛下说……”暗卫思量了一下,“‘速呈翁主’。”

沐容蔫耷耷抬头:“没了?”

“没了。”

沐容又趴了回去。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猜也不知道怎么猜,默了一会儿,又问:“陛下看上去心情怎么样?就是……对于先帝这事,他说什么了么?”

“没提此事。”暗卫颌了颌首,“陛下只劝翁主稍安勿躁,说反正这也是翁主经历过的事。”

经历过的事?!边儿待着去!!!

她之前压根没这么跟贺兰世渊分开过好么!贺兰世渊也没把自己弄丢过好么!!!

等等……

沐容心下微惊,一拍桌子坐直了,喝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

暗卫吓了一跳,怔怔道:“臣……臣去见陛下的时候啊……”

……废话!不是你去见的时候说的难道还能是发微信说的吗!!!

沐容瞥他一眼,大感无奈:“我是说,他跟你说这话的时候在干什么?”

暗卫认真思考中,觉得眼前这位定安翁主真是考验的记忆力啊,这种事……在殿里的时候根本没多留意,这会儿突然问起来……

答得犹犹豫豫:“好像……好像在封信封?”

沐容又一拍桌子,笑得畅快淋漓:“哈哈哈哈哈……”

暗卫不禁向后撤了半步,看着沐容,呈防御状态,脸上分明写着“先帝到底为什么会娶你为什么会娶你”。

沐容笑完了,小心翼翼地去撕信封,沿着胶粘处的痕迹小心翼翼地将它完全撕开,展平成一张纸。

提笔蘸墨,将墨涂在了靠内的那一面,字迹一点点显现出来。

沐容心里暗爽,怒赞一句:“我真机智!”

暗卫和他的小伙伴们都快被她吓傻了……

皇帝说的“反正也是翁主经历过的事”,指的不是贺兰世渊曾经消失过,而是她曾经被人诬陷叛国的事。那封信,就是用蜡写在信封背面,涂上墨才会显现出来。

于是她在禁军都尉府被打得半死……

堪称穿越以来最惨痛的经历没有“之一”……

今天这么一看么,嗯,果然经历多些总是好的,没准哪天就能用上,没准哪天惨痛经历就成了锦囊妙计。

无比愉快地把整张纸涂黑,作为一个强迫症,就连边边角角肯定没有字迹、完全不影响阅读的地方也要涂满,整体涂完之后才去读上面的字。

咦?靳倾语写的?

咦?就一句话?

咦?那句话是“靳倾月亮长明长圆,很美”……

沐容第三次拍桌,这回不是“暗爽”了,愤然怒骂:“这不是坑爹呢嘛!!!”

不是不明白这话里藏着其他意思,愤怒是因为,她这二十多天都快急死了啊!!!干什么故弄玄虚啊!!!

尼玛直接让暗卫送又用了这么高大上的加密手段,把话说清楚了不行啊!!!

她一御前女官又不是个侦探,让她解密,万一解不出来怎么整!!!

不耽误事吗!!!

还“靳倾月亮长明长圆,很美”……这怎么猜啊!!!靳倾和大燕目测没有时差的啊!那边月色美这边也一样啊!千里共婵娟啊!提这么一句你几个意思啊!!!

沐容嘴角抽搐着,看着上面大气流畅的花体字长吸一口气。本来平铺在桌上就是没打算瞒着暗卫,这下好了,靳倾语,不瞒着他们也看不懂。

抬头微微笑:“辛苦二位,晚上一起……看月亮吧。”

沐容在月亮刚显了个形的时候就爬上了房顶,二十几个暗卫一起坐在旁边,仰头望天。

房顶坐不下了,于是剩下三十个坐在了院子里,仰头望天。

众人坐姿差不多、仰头角度一样,好像在进行一项仪式,惹得驿站外的过路人纷纷抻脖子看——这景象太诡异了!!!

沐容自己偏头看看两边和底下都觉得很诡异,这种好像等着月圆了就会变出一院子狼人来的错觉是哪儿来的?!

驿站管事的直在底下喊:“几位……几位!下来几个!房顶要压塌了!”

于是就成了沐容一个人站在房顶上看,院子里有五十个人……

这回更诡异了,房顶上,一姑娘迎风而坐下颌微抬;院子里,五十个人神情谨肃,坐姿一样、仰首角度一样……

沐容有一种如果要变狼人一定是自己头一个变的错觉。

天色越来越暗、月色越来越明亮,到了天全黑时,已经是黄澄澄的……一弯了。

对……不是“一轮”,今儿就一月牙。

沐容心觉哪里不对,这个……小说里面要拿月亮做啥文章,多是“月圆之夜”啊,比如变狼人……

底下也有暗卫觉得不对头,疑惑地抬头问她:“翁主,什么意思?”

沐容泄气,悲伤地答了一句:“嗷呜……”

不对……!她其实是想说“不知道”,刚才脑补变狼人的梗脑补过头了!

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知道,我们再等等吧……”

一院子人蛇精病地干坐到天明,眼看着那弯月牙的颜色一点点淡了下去,最终消失在湛蓝的天际。

沐容无力地从梯子爬下房顶,看着满院子人的目光都是在问她:“翁主,您悟出点什么了?”

她觉得自己都快飞升了……

毛……毛也没看懂……

“靳倾月亮长明长圆,很美”,所以要等到月圆?不对啊!说了“长圆”,那就该是一直圆不用等的啊!

沐容躺榻上陷入了沉思。

“长明”不要紧,但凡天晴,月亮都能“明”上一夜;长圆……?这就不科学了好么!常言道“月有阴晴圆缺”,但这不是月亮婆婆看心情给人类玩“阴晴圆缺”啊!这是和地球的转动轨迹有关的!

具体不记得了,总之,“阴晴圆缺”是有规律的,从月牙慢慢变满月,月中时最圆,然后再慢慢变回月牙。

长圆?天天都圆?那地球要出事了……

靳倾不可能有这么个神奇的地方能不受地球转动影响天天看圆月啊!

那儿的狼人得多累啊……!

拿出那张纸条放床上,自己翻了个身,趴着读着琢磨着。书里常提的密信解密方法都有什么来着?改变字序?

那是该改靳倾语原文的字序还是该改汉语翻译稿的字序……

沐容深深对自己的智商表示不信任,并且相信聪明的新帝对此也是深有了解的,不会跟她玩这种“反正你这辈子都解不出来”的游戏。

倒过来读?

沐容把纸倒过来,从汉语到靳倾文,都读不通……

改变断句方法?

“靳倾月亮长明长圆,很美”,读成“靳倾月,亮长明,长圆很美”?不懂……

“靳倾月亮,长明长圆,很美”?好像没区别……

颠来倒去地琢磨,难道是自己翻译错了?别闹了,虽然来大燕之后英语使用机会少了些、英语水平有明显下降,但这么简单的句子不可能出错好么……

哪个词翻译有偏差?“靳倾”是地名,不可能出错,俩形容词也没啥出错的可能,“很美”……这词错了她就可以去死了。

“Moon”……?这个更不可能啊!这是几个词里最简单的一个了啊!月亮嘛!还能翻成什么啊!总不能是“月球”吧?!

但是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就是这个词出错了,一边告诉自己“女人的直觉”,一边又骂自己“别闹了你个女汉子的直觉一向不靠谱”。

脑洞开始大开,思绪开始伸展。月……

“明月几时有”,“月上柳梢头”,“床前明月光”,“今夜月明人尽望”……这些貌似是跟皇帝比较近的,起码比“月球”这词儿近,咳。

可是不可能是把诗词套进去啊!!!

“靳倾‘月上柳梢头’,长明长圆,很美”,还是不对劲啊!!!

到底是哪里不对……

沐容脑子里过着一句一句自己背过的关于“月”的古诗词,觉得自己都快成百度文库了。

突然恍悟:哎?好像很少在“月”后面接“亮”?所以这个字在这句翻译里也是废话?

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好像确实有没有这个字都可以。

“靳倾月长明长圆,很美。”沐容没什么底气地又重新尝试了各种断句方法,跟初学“排列组合”那会儿似的很有耐心地试了一种又一种之后……

忽!然!大!彻!大!悟!了!

这尼玛真是古代现代的文化差异,谁知道就不该写这个“亮”啊!陛下你玩这种字谜考验一个现代人你哥哥知道么!万一我解不出来怎么办啊!

沐容心情大好,心里一边骂着不厚道的新帝,一边乐呵呵地起了床,拿着那张纸往外走。

驿站正厅里,看了一夜月亮的暗卫们正在吃早饭,差点被欢笑着扑出来的沐容惊得集体呛着,眼睁睁看着她走到店家跟前,一拍桌子怒吼:“两碗豆花,一甜一咸!来个烧饼,再配个茶叶蛋!”

“……”集体傻掉中,沐容悠哉哉地坐下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个脑洞大且不靠谱的熊孩子……

阿箫每次看涉及解密的书或电影都会想……对方要是收到信解不出来这片就神了!

每次主角都无比机智地直接上手就解密,从来没有过困难!

我真心想让容容解不出来啊!!!

【贺兰世渊蹦跶着刷存在感:别啊!别啊!她解不出来我怎么办啊!你真是亲妈!】

123

酒足饭饱,一行人踏上了通往靳倾的路……

虽然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猜对了,但沐容还是满脸激动、两眼放光,乐呵呵地看着当空照的抬眼和对她笑的小鸟。

还自带背景音乐:“你挑着担~他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总之她既没挑担也没牵马,旁边当着苦力的暗卫听得好生无奈……

没来过这里的沐容当然不认路,她提的那个地方,就连一众暗卫都绞尽脑汁想了近一个时辰才想出来,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祁川东南界外三十里,嗯,不远,不远……

沐容看看手腕上的月光石镯子,长吸一口气:可别出错啊,跑到人家国境上去出错不太好办啊……

先在祁川边界处的最后一个驿站住下来,等回信!

她到底是“先帝”亲封的定安翁主嘛,这种可能关乎两国的事情还是得当心点。于是将自己的猜测写下来,让暗卫急送去了锦都,问问皇帝到底是不是这意思。自然,同样是靳倾语,同样是用蜡写在信封内,至于封口用的蜡印——沐容没这东西,驿站在的地方又穷山僻壤的,就融了蜡也浇了个圆形出来,待其干得差不多了,用指甲在上面掐出几个字:私拆信件的去死!

暗卫接过信封来扫了一眼,面部抽搐:“翁……翁主……”

昨晚看了一夜月亮没睡觉的沐容困得趴在桌上,睁了睁眼看他:“干嘛?”

“这个是……给陛下的?”暗卫还盯着那个蜡印。

“对啊。”沐容指了指,“翻过去,那面写着呢。”

翻过来一看,另一面果然写着“陛下亲启”。暗卫在犹豫要不要半道逃走不干了,把写着“去死”的信封送到皇帝手里——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嫌命长呢?!

从信送出到拿到回信不过五天,沐容再次感叹贺兰世渊的人真是训练有素啊!!!

比中国邮政快多了啊!!!

中国邮政一张明信片能寄仨月的啊!!!搞不好还会丢件的啊!!!

亏得你中国邮政还有飞机汽车火车助阵!还不如这“人加马”的配置呢!!!

沐容乐呵呵地拆开信封,里面如预料般一样,空的。于是将信封完全展开、铺平,提笔涂墨。

几个暗卫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看锦都到底给回了什么话,得了准信好赶紧找“消失的先帝”去啊!

沐容觉得每一笔涂下去心跳都在加速,“突突”地撞着,紧张得她都没勇气抬头先看一眼那大概是什么字了,闷头先涂完再说……

终于涂完了!深吸口气,搁笔,抬眸一览全局……

混蛋!!!

贺兰世沣你几个意思!!!太拿你哥的生死不当回事了喂!!!是亲的吗!!!你哥是你下副本打怪得的吗!!!

几个暗卫也看得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一张纸上,总共就写了两个字:你猜。

沐容彻底抓狂了,两手轮流在纸上挠着,长指甲挠出了闷闷的声音:“猜你妹啊!猜你妹啊!!!亏你丫还是个皇帝!你能负责点么!!!”

“……”几个暗卫相互望了一下,其中一个试着出言劝道,“翁主,也许……陛下最近只是……比较忙?”

“忙你妹啊!!!”沐容转头就嘲他吼了出来,“我描述得很清楚好么!最后以‘是不是?’发问也很一目了然好么!!!他写个‘是’或者‘不是’哪个不比‘你猜’简单省事啊!!!猜个毛啊!!!”

方才想劝的暗卫小哥被吼得很惨,其他几人默默不说话了。

沐容伏案,郁闷地觉得,贺兰家的兄弟们,兴许各有各的闪光点,但都是同样的没!节!操!

不过……罢了罢了!总之往那地方走一趟吧!皇帝虽然没给准话,但是既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说明她去了也没什么大碍嘛!

走着!!!

沐容一掳袖子拍案而起:“不理他!去靳倾!”

几个暗卫再度互相望了一望,还是方才被她吼得很惨的那个犹豫着开了口:“翁主,臣冒昧一问……为什么要去那地方?”

沐容瞟过去,对方当即心虚:“臣没觉得翁主您不靠谱啊!是先帝嘱咐,您可能有不靠谱的时候,让臣等出了事多问一句……”

沐容淡淡睇着他:“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不靠谱了嘛!”

“……”

于是沐容以一副“好吧我听夫君的话”的神色又乖乖坐了回去,把镯子一摘,搁在桌上:“这个,是先帝送我的。我管它叫月光石,听先帝说叫月长石。陛下给写的那封信,翻译过来是‘靳倾月长明长圆,很美’,我重新断了句,就是‘靳倾月长,明长圆,很美’,所以问你们靳倾有没有产月长石的地方……”

几人听罢,既不想显得不尊敬,又实在想发表一下评论,于是做了个很能表达意思又不必说话的动作:扶额。

翁主您想象力略丰富啊……

从月亮联想到月长石,想太多了吧?!

沐容看看他们,委屈蹙眉:“干什么啊?你们听我说!月亮能不能‘长明’不说,但不可能‘长圆’好吗!阴晴圆缺会影响潮水涨落,这事儿是有规律的!好吧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反正这里面说的‘月’肯定不是天上的月亮!”

“嗯……”几人沉思状,俄而其中一人道,“翁主,您知道靳倾有个‘月湖’么?很圆……一直很圆……”

沐容一愣,这倒是也说得通,就问他:“在哪儿?”

“靳倾腹地。”那人道,“离靳倾王庭很近,也许先帝先住到汗王那里去了?”

咦,这个说法果然更靠谱!

沐容愉快伸懒腰:“那我们就去月湖吧……”

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的猜测,嗯!她自己本来也觉得不靠谱来着!

“月湖存于密林,上面被树木遮蔽得严严实实,大概除了冬天能见到点阳光,其余时候都是暗的,怎么‘明’?”有人提了反对意见。沐容看过去,见他神色严肃,一副侦探范儿。

刚刚以为得了个靠谱答案的沐容就凌乱了,侦探兄,你否了不要紧,你敢再给个选项么?

一番激烈讨论,从最初的五六个人开始,吸引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五十个暗卫齐聚一堂……

沐容头都炸了,这帮人……不止会武,文科知识也很厉害啊!她分析出“月长石”这事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他们生生争出了几十个可能的地方啊!还谁都有点道理啊!

这帮该死的学霸……

沐容咬牙切齿中:“Shut!Up!”

鸦雀无声,然后有人弱弱地问了句:“……什么?”

“……”沐容深吸了口气,“就是‘闭嘴’!”

于是继续鸦雀无声……

沐容的手指在桌上那张靳倾地图上敲着,凶神恶煞地扫视众人一圈,磨着牙道:“你们!把地方都给我标出来!一个一个去!”

这是个笨办法,她没空像悬疑剧里的高智商人士那样进行一轮激烈且周密的讨论之后分析出一个万无一失的答案然后直奔!

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分析能力!

于是更倾向于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一遍!

勤能……补拙……

看着地图上标出的那些红点,沐容深吸了一口气:真多……

我勒个去贺兰世渊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只是想结婚啊!怎么生生玩出了取经的感觉啊!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唱了《西游记》主题曲?

以后真不能乱唱歌了啊!!!不吉利啊!!!

闭嘴不唱,但现在的情况还是让沐容心底一次又一次地过着一句歌词:“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路程曲折了很多,莫说后面可能会走到的几十个地方,就是在那月长石产地之前,也有四个疑似选项。

累得够呛……

人么……没找到!

沐容心情愈发阴郁:到底为什么玩出了《西游记》的节奏?!结婚嫁人这种事非要往名著上凑也得是《红楼梦》更靠谱吧!再不行也还有《三国演义》啊!

要不要半截再放俩妖怪让她练练技能升升级啊!

第五个地方,“靳倾月长石生产基地”,走到附近的时候,沐容心底的不爽爆棚了,阴森森地看着众人:“之前那四个地方,谁提的?”

各有人承认,一脸心虚。

沐容冷冷道:“呵呵!要是先帝最后还是在我提的这个地方!我跟你们拼了!”

“……”

这是一个存在于两个牧场之间的地方,很是荒凉。沐容打听过,据说这片月长石是不久前刚发现的,还没什么人开采。还隔着一个小山坡却已听到了吆喝声,还有工具砸在硬物上的敲击声。

咦?这是开始开采了吗?

沐容爬上山坡,里面好大一个……坑。

坑中能看到很多地方在阳光下反着光,看来底下的东西当真不少啊!

她有些发怔地看了一会儿,有人上前来询问,态度尚算可以地问她:“干什么的?”

“我……来找人的。”沐容道。心道如果他下一句问她“找谁?”她就一定得先要点水喝——这个问题在之前四个地反都已经答过了,自不能直说那个已故先帝的名字,只能描述长相,说起来很渴的啊!!!

接着,他果然问她:“找谁?”

沐容挑挑眉:“大哥,有水么?”

完全按剧本走的感觉。

那人就请她往旁边的一个棚子去,沐容看看山坡下的几十个暗卫,觉得扔下他们忒不合适。那人也看了一看,颇是爽快大方地道:“姑娘等等,我去吩咐一声,多烧些水来。”

沐容一边说着“多谢”一边随他往旁边去了。在棚子中坐下,不一刻有人上了茶来,不是什么好茶,但也并不难喝。

沐容喝着茶出神。第五个地方了,每次都要仔细描述一番他的长相,每次她都免不了要回忆一下从前的诸多事情,每一次都弄得百感交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端了一只盖着盖子的粥碗来,笑对她道:“姑娘不妨先吃些东西,这地方大,要找人且得慢慢找呢。”

沐容又道了声谢,接过碗来打开盖子,一声尖叫:“啊!!!”

暗卫们还以为她在碗里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呢,当即都拔了剑呈防御状态。然后有人走过去看她到底看见什么了,人头?毒蛇?恐吓信?

沐容犹呆滞在那儿,盯着粥碗被心中的狂喜弄得全然回不过神来。凑过来一探究竟的暗卫看不出个所以然:那粥明明正常得很,白白的大米而已,闻起来味道也无甚特殊,只是上面用大约是豆沙或者枣泥的东西画了个笑脸……

看得又高兴激动又生气,沐容重重把碗一搁,开口骂得不留情面:“混蛋!别玩悬念了好吗!!!找得我累死了!!!”

于是有人在剑拔弩张中面不改色地进来布了菜,最后一人奉上了一张纸笺,沐容展开一看,墨迹都没干,明显是刚写的:吃饱了再说,嘿嘿。

124

这明摆着是人就在附近啊!

近到能听见她说话没准还能阴暗地看着她啊!

沐容把纸笺一拍:“贺兰世渊你出来!!!”

没有人应答。

“贺兰世渊你不出来我就不吃东西!!!”沐容继续吼着。

还是没有人应答。

沐容扫了眼桌上的菜肴,沉默了一会儿锲而不舍地又吼:“你快出来!我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安静三秒,见还无人应答,就把这“要紧事”说了出来,声音无比心虚:没……没汤!!!汤呢!!!”

于是过了会儿,又有侍女送了张纸笺来:汤马上好,哈。

还“哈”!上回是“嘿嘿”这回是“哈”!真是表情很丰富的样子啊!!!

沐容颓了,神烦,不出来就不出来,先吃着!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算账!不然打不过他!

转念一想,好像吃饱了也打不过他……

总之先吃吧!!!

菜自然不如宫里御厨做的讲究,不过也无妨,算起来沐容在大燕不过两三年,在二十一世纪那也是吃惯了家常菜和各种街边小吃的!作为个吃货,虽然把“色”、“香”、“味”都看得很重要,但也难免觉得御膳做得那么精致有点……浪费。

因为在是吃货的同时还是个强迫症,看着无比漂亮的菜肴少了一块就浑身别扭!!!

于是边吃边又发现了一个出宫的好处:吃起来不用纠结了!

哎这个冰糖南瓜蓉不错……嗯那道虾也很合胃口。连日来心情忐忑加上这几天旅途颠簸,已经很有一阵子没这么好好吃东西了,这顿饭真是吃得从胃舒服到心啊!

甚至舒服到没意识到旁人什么时候已经都出去了……

哎呀好饱,那边还有两碟子甜品没有动过,长得差不多,白白的像豆沙包之类的东西,但是看不出是什么馅。

沐容感觉了一下,好像只能……吃得下一个了,吃哪个呢……

纠结坏了!!!

托腮犹豫半分钟,打算凭馅决定,掰开来看看,哪个更合口味就吃哪个。

将第一只碟子拉近,掰开,奶黄色的馅,甜香扑鼻。嗯,奶黄包!

甜香之后,淡淡清香扑来,还有点……刺鼻……

好熟悉的味!道!啊!

一闻就想起来日料店了呢!这个味道加上生鱼片和寿司再来点酱油那就是绝配啊!

这特么是芥末啊!!!

混……蛋……

怎么这么记仇啊!!!她那回给他加芥末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他还敢记仇!!!

沐容阴沉着脸去掰另一只碟子里的。嗯,暗红色的,看上去馅料很沙很细腻,豆香浅浅,豆沙包。

豆香之后,同样淡淡清香扑来,还有点……刺鼻……

贺兰世渊你烦死了!!!

居然来两盘!!!

沐容怒了,起身就走了出去,一手拿了一个完整的包子。

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还在能听得到她说话的某个角落,范围很小,不难找。沐容也吃饱了,体力满满的,找来找去。

底下采石的工人们看着个姑娘在坑边上蹿来蹿去,都有一种很清晰的直觉:嗯……公子要倒霉……

沐容确是很快就找到了他,却在看到他的瞬间发不出火来了。

这个房间……严格来说也就是个“棚子”,似乎算是个简易厨房,从锅碗瓢盆到炉灶都有。他正背对着她,一袭浅灰色直裾衬得身材颀长。他的面前……沐容站在门边探头看了看,似乎是一只砂锅。

很快就确定了,确实是砂锅,因为她看到他正往里加盐。

沐容在门口站了半天,之后木讷地抬了手,轻敲了敲门板。

那人下意识地回过头来,于她视线一触即是定住。沐容低了低头,一步步走进去,看着冷静极了,其实心情激动坏了……

贺兰世渊转回身来,因为她出现得突然所以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了须臾,温声一笑:“就不能先安心吃着?非得找过来?”

沐容抬眼看看他:“我吃饱了。”

“哦……那汤有点慢。”贺兰世渊扭头瞟了眼砂锅,回过头来目光直接落在了她手上。执起来扳开手指,看看那个奶黄包,“嗯……”

沐容这才意识到,在紧张和激动中,这奶黄包已经被捏得面目全非了,上面的几个指印无比清晰!

贺兰世渊闷笑:“找我算账来了?”

“对……”沐容下意识地答了,完全回过神来语气立即变得坚定,“对!你真是神烦!多久了还记仇!而且那次是你先蒙我的好吗!”

据理力争,贺兰世渊听完只幸灾乐祸地问她:“你试了几个?”

沐容“呵呵”一笑,断了他看好戏的“梦想”:“一个都没试。”

“那你怎么……”贺兰世渊眯眼狐疑地看着她,一个都没试怎么知道有芥末?

沐容把那豆沙包和奶黄包分别掰开,送到他鼻子间:“夫君,你不觉得你加得有点多吗?一闻就闻出来了好吗!”

“……”这回,轮到贺兰世渊郁闷了。

他本来没想开这玩笑,做到一半才突然起了性,真不是记仇啊!不是小心眼啊!怎么就不能让他成功呢!!!怎么她给他下芥末的时候他就乖乖全尝了一遍啊!到她这儿她就不按剧情走了啊!!!

沐容瞧瞧那汤,再瞧瞧眼前很受挫的夫君,悲悯地看看他,投过去一个“来,不怕,继续加油”,然后绕过他去尝那汤。

看了看颜色,油菜很绿,土豆很白,汤色很漂亮;闻了闻味道,很香很鲜,是鱼汤;该尝了……

寻了个瓷碗出来盛了一点,吹到温度适宜,喝了一口……

沐容神色震住,贺兰世渊在旁边一脸紧张:“怎么样怎么样?”

“……”沐容费力地咽下去,朱唇微启,口气淡淡,“夫君……您把……此地的盐……垄断了……对不对……”

这也太咸了吧!!!明摆着是怕盐砸手里卖不出去的节奏!!!

贺兰世渊一懵,继而恍悟,看了眼旁边空了的盐盒一拍额头:“这个不怪我!”

沐容惊诧状发问:“不怪你难道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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