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受到两方异次元精神力压迫的博格面色不改,他重重挥下了拍子：“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异次元并不适合双打。”
“没错，异次元的确是不适合双打比赛。”精神力正与德川相碰撞的幸村和身后的异次元一同抬眼望向了博格,“可在二打一的情况下,这还能称得上是双打比赛吗？”
幸村的话音未落,配合默契的德川就有了动作。他身后左手持刀,右手持戟的阿修罗忽地近身上前。
左手挥刀断‘时’,右手劈戟斩‘空’。
被抹去了部分物理意义的网球凝在了空中。无论是‘漩涡的洗礼’亦或不是,在这种静止的条件下都没有了区别。
借着异次元的遮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网球后的德川挥出了拍子。
“嘭！”
“抢七局，1-0,日本队领先。”
看了一眼完全失去战斗力的弗兰肯斯坦纳，博格认真了起来，如果只是每一轮丢掉弗兰肯斯坦纳的两分也就算了，以自己的实力未必不能在劣势中重获优势，可……
拿到发球权的幸村不轻不重地抛起球，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异次元神祇也从空无一物的气流中抽出了汇聚着星辰之力的裁决之剑。
“咔嚓。”
恍若被截断了什么的博格听到了对面幸村的声音——
“准备好迎接你们既定的战败未来了吗？”
命运复杂又多变。
而祂最强的地方在于——能够以现在为起点，篡改过去，插手未来。
看着愈来愈近的网球，正准备侧身接球的博格心里陡然一跳。
这一幕……为什么感觉似曾相识？
“嘭！”
“2-0，日本队领先。”
球的来路,他的站位，对面那个小子的动作,甚至是球弹起滚走的方向——
全都和之前某局里丢分的那幕场景，一模一样。
博格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这段话会给人带去多大震撼的幸村轻描淡写道：“因为我把你前两局丢球的那段过去‘剪下’，又‘接’到了未来。”
要说其他人,就连日本代表队的众人都被幸村的这番话怔到了：
“开玩笑，这已经超出了网球的范围吧。”
“可我们平时打的也没多科学吧。”
“这怎么能一样！”
“其实也不算完全无法解释的招数。”揣摩了下这招的柳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出声道，“只要将打出力度和角度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网球，再利用精神力复刻对手当时的心境，以至诱导对手做出与之前一致的回应，再加上其中一些只有精市才知道的步骤——大概就是这样？”
众人：总觉得你在骗我们……
无论场下的人怎么理解，场内的博格的的确确是被德川和幸村出其不意的新招数限制住了行动。
……
“哐——”伴随着桅杆断裂、旗帜倒地的声音，一旁的报分声也随之响了起来：“28-26。”
裁判把视线从博格身后倒落的德国队旗帜，移到了才收回球拍的幸村身上。
“第三场比赛，7:6，”带着不可思议之情的他顿了顿，“日本队获胜。”
“日本！日本！日本！日……”兴致高昂的观众们为赢者尖叫欢呼了起来。
听着震耳欲聋的应援声，获得了认同感的日本队众人对视了一眼，就连真田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代表队的不少人都跑出休息区来迎接德川和幸村。
大石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既然热身赛能从世界排名第一的德国队手里拿下胜利，我们之后的正式赛肯定会更顺利的！”
“太棒了！”凑到幸村旁边的切原一脸兴奋，“部长你是没看见，刚刚那个博格输了之后，德国休息区内的选手们脸色有多难看！”
拍了拍切原的头，又披上外套的幸村抬了抬下巴：“我明明是赢了比赛的吧，所以——”
从几个部员脸上一一扫过的蓝紫发少年浮现出了无奈的笑容：“大家怎么都这个表情？”
脸皮最薄的真田压着帽子别过了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高兴而已。”大道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命运’……
陪幸村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他们，又怎么会不了解幸村心里的想法呢？
他们很高兴幸村成“神”的野望即将达成。
更高兴——站在他们面前笑意盈盈的幸村，摆脱了既定的残酷命运。
“嘛，大家只是觉得幸村你的异次元太酷炫了。”丸井转移了话题，“幸亏德川前辈脾气够好，不怪你抢走了他的风头。”
有些奇怪的切原挠了挠脸颊，却还是没有忍住：“那个这里有风沙吗？大家的眼圈怎么都红了？”
没有发现自己危险处境的黑发少年仍是道：“特别是你诶，丸井前辈。你的眼里还有泪光在闪呢，是不是你的眼睫毛太短了啊？”
“像我的睫毛就很长，所以从来不会吹进风沙！”他有些得意。
总是维护切原的红发前辈“和善”地笑了笑，他转头看向早就黑了脸的人：“真田，交给你了。”
“诶诶诶？！”
“嗷——”
头上顶了一个大包的切原，成功成为了立海大眼眶里含着最多泪水的人。
热热闹闹的的场景告一段落，抹了一把滴落在胡子上的酒渍，三船的眼里流露出了笑意，他再次问道：“小子们。”
“准备好征服世界了吗！”
在不同情境下的效果当然不同，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在胸腔内翻腾的代表队众人由衷地应道：“当然！”
他们从未觉得自己离梦想中的目标，如此之近。
……
双方赛后列队仪式。
“这是三场很棒的热身赛。”博格对面前的平等院这么说道。
他的视线从日本代表队的队员们划过，最后又在幸村身上顿了顿，“希望还能有机会和日本队再次交战。”
点了点头后，博格率先带着德国队队伍，在一片质疑和惋惜声中目不斜视地离开了会场。
比起只是在一盘制中侥幸获胜的日本队，蝉联九届世界杯的德国队主将愿意这么说，无疑是对他们实力的极大肯定。
在一片掌声和闪光灯里，作为赢家的日本队称得上矜持和低调地离开了会场。
……
走到场馆外的三船停下脚步，他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今天下午的安排是——”
虽然赢了热身赛，却没有因此而自满的代表队众人安静了下来。
没错，明天就是正式比赛了，他们绝不能因为眼前热身赛的获利而忘了自己真正应该做什么。
舍本逐末，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并没有在意少年们火热的目光，三船摇了摇空空的酒葫芦，漫不经心地宣布道：“——今天下午没有安排，解散！”
看着施施然走远的主教练，还以为会有什么指令的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什么啊，自己说走就走，那他们接下来干什么？
“滋滋——滋滋——”
比起准备在附近转两圈的丸井他们，准备和幸村和真田一起回酒店的大道寺发现了自己网球包里手机的震动。
拉开拉链，拿出手机，想不通这时候会有谁给他打电话的金发少年一边按下了接听键，一边往僻静的地方走了两步：“喂？”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哥哥？”
大道寺舒展了神情：“知世？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先恭喜哥哥你们取得热身赛的胜利。”知世温柔地开口，“等这场比赛转播回国内，一定会有不少人大吃一惊的。”
的确，在热身赛上赢了世界排名第一的德国队，也是他们在赛前没有想到的事情。
各种小道传言里的排名顺序，估计又要重新打乱了吧。
等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大道寺挑了挑眉：“知世，你现在在哪儿？”
“嗯……”知世故作神秘地拖长了音，说出了大道寺猜到的答案，“澳大利亚。”
“不过哥哥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我们只是正好寒假有空，顺便来南半球度假几天。”
我们？
知道园美那个大忙人不可能停下工作陪知世一起来度假的大道寺猜了猜：“小樱也和你一起来了吗？”
“嗯，”知世有些苦恼地开口，“因为在友枝町一直有怪事围绕着小樱发生，所以我就劝小樱和我一起出来散散心，桃矢哥和雪兔哥也一起来了。”
毕竟大道寺也参与过那场审判，知道自家哥哥也不是普通人的知世并没有多加掩饰。
事实上，他们曾经还请大道寺帮忙分析过这些怪事的由来，可是除了得出有幕后黑手这个结论外还是一无所获。
“正好热身赛结束，教练放了我们自由活动。”大道寺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你们在哪儿？我来找你们好了。”
与知世沟通完会面地点后，大道寺挂掉了电话。
再和部长说一声……
“去吧，阿泽。”还没等大道寺开口，在旁边听到了部分谈话内容的幸村对着看来的后辈体贴道，“别太晚回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