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纵瞧了眼缸里晃荡的锦鲤，不明所以。
许喧打了个呵欠：“对啊。”见沈纵仍茫然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
沈纵眼光微闪，似乎很是难以置信。
“沈大人……其实我——”他故作高深。
沈纵喉结一动，屏息等着他的下一句。
许喧却轻叩缸沿，眉眼一弯：“是条鲤鱼精。”说完信口胡诌着：“当年被沈大人所救，见了只一眼便心生爱慕……”
他继续滔滔不绝着：“那叫个思之若狂、夜不能寐啊。于是设计被沈大人带回府中。”
许喧眼中满是笑意，一挑沈纵下巴，凑近在耳边来了一句：“来报恩，以身相许的。”
沈纵怔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下眉眼看向一边，偷偷地笑了。
许喧浑然未觉，转向缸里无辜的小锦鲤，一本正经：“诺，所以说这是你儿子。”
完了后笑得一肚子坏水。
沈纵却极为配合地伸手进去，指腹小心地摸了一下，原本乱动的小锦鲤这次乖乖的，还安静地摆摆尾巴，嘴里吐着泡泡。
他抿嘴一笑：“跟阿喧一样可爱。”说着另一只手摸上脑袋揉了揉：“不过比阿喧乖多了。”
许喧白了一眼，拍开他的手：“滚。”
沈纵认真地捧起鱼缸，在怀里抱着珍视得不得了，许喧突然有点发酸。
他哼了一声：“你真信了？”
沈纵托腮点点头，许喧哑然。
他惆怅地摸上这人额头，是还没睡醒吗？
“阿喧。”沈纵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那咱儿子是怎么来的呢？毕竟……”
拖长语调勾上许喧小指，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许喧开始还不明了，等反应过来后脸红了起来。
他咳了咳偏过头去：“我们鲤鱼精是亲亲抱抱就能有小鱼的。”
沈纵笑得眼睛细长，微微向上挑着。
“不用在一块睡觉的。”许喧声音越说越小，瞥了沈纵，没想到那人却随口问道：“那睡了会怎么样？”脸上竟是探究的神色。
许喧满嘴的胡话扯得正得意，听到这脸烫得慌。看向他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吞吞吐吐着：“你……你想干什么？”
这话比他之前胡扯说得心虚多了，许喧底气不足地挺起胸膛，沈纵自然地勾过他下巴亲亲唇角：“和阿喧生小鱼。”
许喧默默推开他，低头整理衣袍掩饰着通红的脸色，沈纵在一旁打量着他，笑得像只坏狐狸：“怎么？”
“沈大人。”许喧抬不起头来，嗫嚅了一句，“白日宣淫，不好。”
说完后他后悔了，心里有些懊恼。
果然沈纵起了身，一言不发地要走。
“欸？”许喧着了急，正要扯上沈纵袖子。
他之前没试过，适当推拒两次怎么了。
没想到沈纵只是到案边放下了怀里的鱼缸，转过身来和他急急要扯住的手对个正着。
许喧尴尬地收回手，沈纵挑挑眉：“阿喧……这么急切的吗？”
他走过来轻巧地抱起整个人：“我只是把儿子安置好，毕竟这事小孩子瞧不得。”
明明离床榻就那么几步还要抱着，许喧袖子捂着脸，恨自己满嘴胡话，现在逃不过生小鱼这说法了。他心跳得厉害，直到被放在松软的被褥上时，屏气到都要窒息似的。
沈纵好不容易哄着放开袖子，露出的是憋到通红的脸和隐隐泪光，眼波流转间他气息一沉。
他俯下身，许喧慌乱地合上眼。
却只是在额头庄严珍重的一吻，沈纵摩挲着他的脸颊，语气微颤：“要试试吗？阿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