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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只能是秘密。

周轸问,嘉勉说的秘密是什么?

嘉励无边无际的嘲讽,周轸,眼睛不要只看头顶,偶尔看看脚下。

脚下有什么?自我的人,只会看到自己的影子。

-

“我知道。”

“从这一秒开始。”周轸扶着嘉勉的脸,福灵心至,他说他明白了,明白了嘉勉从前过去的许多,

不是厌恶他,而是后退。

他伸手摸她的头发,她后退;

她不愿意搭他的车子回桐城,是因为他和他的初恋一起;

周家晚宴上,吃糖水罐头的她偏不和他说话,也不是考试综合症,“是因为什么?”周轸问。

“回去,回去我告诉你。”

“谁稀罕。”他拿虎口别着嘉勉的下巴,夜色里,霓虹闪烁,一尾光追到周轸的眼眸里。嘉勉看到的他是阴鸷又温柔的,他呼出的热气像点燃的蓝火焰,灼得嘉勉不禁缩身,周轸不肯,不轻不重地咬在她脖颈上,“倪嘉勉,一码归一码,你和我说秘密是我们的事,拿着你的秘密去疏通别的人情,我更火大!”

这个混蛋,他偏说嘉勉有心偏袒周轲。

嘉勉狠心掐在他手臂上,骂他是猪,“我去偏袒周轲干什么,他和我全无亲故,你说我偏袒他干什么!”

“和他全无亲故,和我呢?”

“你说呢?”

“我要你说!”

“我说了,你会听我的嘛?”嘉勉认真问。

“先说来听听。”

“你是周轸,也是我的合法丈夫,老公,先生。”

“还有青梅竹马。”周轸波澜不兴地追加一条。

“对,青梅竹马,尽管你的初恋不是我,可我一直把你当作竹马。”嘉勉也喝了酒,但绝不至于醉,这着急忙活的样子,想是酒酿吃多了。

昏头得很。

他再取笑她,赌品不行,丑牌写在脸上就罢了,怎么一副好牌也给急赤白脸地给打坏了呢!

不过他喜欢,喜欢这样豪赌的倪嘉勉。“有你这番话,我就是去拼个你死我活,也能闭上眼了。”

年关之下,他还是口无遮拦,说些不作兴的话。嘉勉都快急哭了,“我不想你去。”

“放心,你的第三个愿望,旁人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地给你做到‘平安顺遂’。”

*

周轲的妻子,万梅玲,这几年早不工作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全由周轲供养着。

二人自然没有男女之情,当初契约婚姻,万梅玲更是清清楚楚明白,她要守什么样的‘活寡’。

没几年,她就搬到国外去住了。

这些年,各玩各的。这位万小姐也早不是当初乡下巷子里出来的穷苦大学生了。

人没了斗志,没了一日三餐的鞭笞,就会消磨身体,消磨人性。

她一年回来几趟,给周轲撑名义上的场面,也份外料理一双父母。

年关之际,难得约姊妹喝茶空档,老二找上了她。

周轸这个作小叔子的,当初还是他们成婚的傧相,然而,当初自己跑了还顺带着拐跑了给他们提铜炉子的小陪娘。

万梅玲笑话老二,姻缘天注定,谁能晓得你们成了一对。

是的,哥哥说我和他一样,都拿女人换了前程。

大嫂觉得呢?

万梅玲是个再通透不过的人。不,你和你哥哥不一样,他的婚事是假的,你的婚事是真的。

那么大嫂就没想过从这桩假婚事里择出来嘛?

万梅玲啜咖啡的动作停在对面。周轸给她看了些文件,不是正本也不是副本,他老二做事向来邪性,只劝万梅玲看结果。

结果就是周轲已然预备着与妻子分割财产了,这个进度取决于她的公公,周叔元还能活多久。

抑或,老头公布遗产分布后,保不齐,他老大就要闹“婚变”了。

周轲当初的婚事可是细细妥妥地签了几十页的婚前财产公证的。

老头和周轲都不傻。

傻的只有明知这是个火坑还往里跳的女人。

万梅玲的口红还印在骨瓷杯上,她彻底搁置下来,直到醇香的咖啡凉透之后,她才倦怠地说,“他这些年并没有亏待我。”

“是大嫂还带着从前同学的暗恋滤镜罢了。”

周轸是来找万梅玲谈生意的,自然要做足功课,这一点,他十七八岁没出去前就知道的。

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凭什么来蹚这池子浑水。

白纸黑字才是不争的事实。事实,周轲只把妻子当工具人,弃子要弥补什么?弃了就罢了。

这桩契约婚姻如果按部就班地依周轲的章程解除的话,万梅玲得到的,远没有这些年忍辱付出的多。

鸟尽弓藏,多少有点伤人心的。

当事人很快从伤神里走出来,问老二,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帮大嫂择出来,但是也争取利益的最大化。哥哥能给你的,我再补一倍给你。

条件呢?万梅玲问。

条件就是配合我演场戏。

我只想哥哥知道,他的那些烂招,果真成真是个什么光景。当然,是报应到他身上。

我要老头亲眼看着,他的这个所谓“嫡子”是个什么路子。

不是盼着我和嘉勉散嘛,不是拿钱来使鬼推磨嘛。

老头可以薄情寡性地一口否决老二的婚事,那么,老大的也没必要遮捂住了。

万梅玲像是听了场戏,戏后阑珊离场的落寞。“老二,你比我和周轲结婚那会儿狠了许多。”十七八的周轸,那会儿还只有被周轲放冷刀子,少年负气离场的下场。

如今,彻头彻尾的商人。

谈生意最痛快的就是双赢。

万梅玲从来是个清醒的俗世人。周轸开出的条件,让她没有清高来拒绝。她还有后半辈子想要光鲜地活。

已知最差的结果了。没理由不想着翻盘。

临走前,她问周轸,“你比周轲更像你父亲,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把这些伎俩谋到你太太身上?”

“她不稀罕。大嫂你还不了解她。”

“大话。”万梅玲难得挖苦老二,说这世上没人不爱钱的,只是老二你更有福气些。

看得出,你很在乎她;

她也很在意你。

万梅玲说那个嘉勉呀,只是在意你远远超过了金钱。也是个实心眼的傻丫头。

*

万梅玲和那个小白脸歇在一套小公馆里。

这里的房产在周叔元名下,说不得到底属于谁。向来是周轲用来宴客的地方,老二鲜少踏足。

偏今晚兴致起,来这里的酒窖拿酒喝。

撞见了些不该见的事体。

招哥哥来见一见。

同时间,周轸也让司机接来了周叔元。

周轲看着自己养的人,和他名义上的妻子混到一块去了,已然气得要升天了,这还不最紧要。

紧要的是,老二大喇喇地往厅里一坐。他哪是坐,他是堵,在这堵人,一个都别给我跑的架势。

周叔元到的时候,只见老大揪着老二的领子,骂他,你算计我!狗娘养的。

“谁是狗?谁是娘?”

周轸到底小周轲十岁。轻而易举地拂掉周轲的手,且搡得他踉跄不已。

人来齐了,他的话也要说了。很简单,外面风雪不休的,谁也没多少热气在这耗。

“眼下的局面不过是我让哥哥提前感受下。”

“倘若我和你撺掇的人有了作为,不外如是,就是眼前这样。”

“可惜出了点岔子,那位陈小姐临时倒戈了,即便不倒戈,我也不会沾别人。”

“你还不知道嘉勉的性子嘛?真有点出格,她早不过了,我现在想想,她跑去和我闹,太简单不过的道理,就是吃醋了。亏我还气半天别的。嗐。”

“但这口气,这口恶心,我要不要出?”

“得出。”

不然我年都过不好。周轸大放厥词。他站在厅里最中央的位置,“总不能人骑我脖子上拉屎,我还得说他拉得香罢!”

周叔元站离他们兄弟俩十来步,再缓缓移步过来时,明显有了老态,这小半年身体也常常有反复。周轸正是因为这一点,那天才答应了老大的生意局。

他仅有的一家人的信念还被周轲摧毁了。

“其余人都出去。”老头根本不稀罕这样的局面,只赶外人走。

周轲的那小白脸老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得了这样的解禁,自然头一个跑。他怕被周轲给捏死。

而万梅玲是早已置身事外,她既然答应周轸,就已经做好抽身的准备了。周轲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句是过问她的,如此,这样的了结,反而是最好的出路。

她携着大衣,头也不回地择离出周家。

厅里只剩下嘉勉一个外人,周叔元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去,无声地驱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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